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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源:铜川日报

春节诗话

杨五贵

古时的元旦,亦称元日,即正月初一。南宋吴自牧《梦粱录》云:“正月朔日,谓之元旦,俗呼为新年。”辛亥革命后,沿袭了两千多年“元旦”这一称谓正式以“春节”代之。1949年,新中国采用了公历纪年法,则将每年1月1日称为“元旦”,自此,元旦便有了新的含义。

古时的元旦,即今日的春节,是中华民族一年中最为盛大的传统节日,被国人视为至重,在浩如烟海的典籍中,不难发现描述这一节日的文字。

“爆竹声中一岁除,春风送暖入屠苏。千门万户曈曈日,总把新桃换旧符”。北宋著名政治家、文学家王安石的这首《元日》诗,把过年这天人们的兴高采烈表现得淋漓尽致,堪称咏元旦之代表作。尤其是前两句,脍炙人口,常被引用。

唐代诗人“元日”诗作也不少,但内容大多抒发个人离愁别恨,而声名平平者厉元有《元日观朝》一诗,虽难免有粉饰太平之嫌,但“玉坐临新岁,朝盈万国人”,倒也从侧面反映了唐王朝的鼎盛和繁荣。

俗语说,“国家不幸诗家幸”“悲愤出诗人”,此话确有几分道理。偏安一隅的南宋王朝一味对金妥协,把半壁河山拱手让人,引得爱国诗人们痛心不已。陆游《己酉元日》诗:“夜雨解残雪,朝阳开积阴……行宫放朝贺,共识慕尧心。”则表现了作者对明君的期望和渴盼。诗题中的“己酉”即公元1189年,此时陆游已六十有五,过年这天,他仍把心操在国事上,难能可贵。而他的诗友兼战友范成大过年也不快乐,“元日兼春日,霜寒又雪寒……叠膝稀穿履,扶头懒正冠。”憔悴慵懒,百无聊赖,心绪坏透了,此情此景可谓是民族的悲哀。

辛弃疾更是如此,《戊申元日立春席间作》:“春未来时先借问,晚恨开迟,早又飘零近。”诗味更是寂苦落寞,国难若此,焉能不教诗人牵肠挂肚?

面对国土沦丧,诸多爱国诗人过年心态自然凄苦无比,但也有心平气和欢度新年者:“居间无贺客,早起只如常。桃版随人换,梅花隔岁香。春风回笑语,云气卜丰穰。”宋代诗人宋伯仁《岁旦》则另是一种氛围,无欢亦无悲的个中原因不得而知。

“邻墙旋打娱宾酒,稚子齐歌乐岁诗。老去又逢新岁月,春来更有好花枝。”明代诗人陈宪章的《元日试笔》为我们勾画了别有风味的过年行乐图。

现代诗人郁达夫一生作诗六百余首,其中元日诗作不下数十首。“淡雪寒梅岁又新,不知春究属何人?客窗一夜还乡梦,晨起开门认未真。”这首《己未元日》,是作者在日本留学期间写的,当时作者只有25岁,远离故里,过年之日萌生思乡之情自在情理之中。

过年自有新感受,代代皆有佳作出。华夏乃诗歌鼎盛之国度,咏年之诗举不胜举,只要留心,便可欣赏到无数咏年佳作,其中“年味”扑面而来,教人赏心悦目,喜不自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