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冬后的第一场雪

雒茂荣

二十四节气中的“大雪”刚过三天，第一场雪就开始酝酿。夜幕时分，雪花盈盈而下，飘飘洒洒，搁于屋檐，立于枝头，流连在行人的肩头，旋着圈儿，转着卷儿，如此惬意和清爽。突然间，雪花不再矜持，争先恐后大片大片地从天而坠，一团团、一簇簇，欢呼着，拥挤着。仰望处，一匹无边的白幕悄然织在了静谧深沉的夜空。

家中的窗子有一条缝，潮湿的冷空气争先恐后地挤进来，轻轻地跌到脸上，冰凉的触感不一会儿又变得温暖。伸出胳膊，抓几片来不及闪躲的雪花在手中，触着那晶莹透骨的清凉，看着它化为水，在手心里聚成滴。

雪是在晚上来的，无风却让人感到越发寒冷。马路上的梧桐树叶子掉了大半，干枯的树枝傲立在寒冷的空气里，似乎是在对人们诉说着，冬天来了。是的，冬姑娘带着她的礼物——雪，悄然而至。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去，街边梧桐树的叶上已落满了厚厚的一层雪，很是洁白，美极了！

记忆里，冬天的雪大多是夜里来的，悄无声息。第二天清早，一推门满世界都是洁白。这时候母亲总会喊上一句：“下雪了。”我呢，马上从被窝里钻出来，找把扫帚开始扫雪，从屋门口扫到大门外，一直扫到担水的泉边。每每扫完，总是满头大汗，但心情却很好。长大了，冬天下雪的次数越来越少了，而且也没有以前的雪大了。进城以后，我不再扫雪，开始喜欢静静地站在窗边欣赏雪。

说欣赏，其实就是感受着雪给自己带来的欣喜，它是洁白轻盈的，忽而一阵风，飘飘洒洒，美不胜收。有时候，雪就是漫天飞舞的精灵，飘逸而灵性，会让我心生欢喜；有时候，我什么都不想，就这样静静地看着，内心却充盈着淡淡的甜。

比起赏雪，我更喜欢踏雪。小时候一下雪，总是喜欢在雪地里深一脚，浅一脚地走着，不确定自己要去哪儿，到儿时的学校，到我的老屋，到田野里……待回头，会看到雪地里一串串的脚印，内心充满欢喜。因为，我知道，那路我曾走过。雪是冬天最得意的作品。户外雪花犹如舞动的精灵漫天飘洒，落在脸上，淡若飞蝶，凉如微冰。

雪花飘得最盛的时候，就是农人最高兴的时候。瑞雪兆丰年，背后有他们殷殷的希望。冬天是令人感慨万千的季节；冬天是令人慷慨激昂的季节。就让我们在这美好的季节，用心感受雪的馈赠，激扬情怀，畅想明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