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婆呼唤（外一首）

白杨树

五十年前，行走在临崖的土路

总觉得离她很近

崖畔的酸枣树，咬住我的肉体

掉进深渊，一片空茫

平儿，回来，一路唤声

那声音凝固在历史长空

那身影圆规似深插泥土里

远处的酸枣树，又一年叶青花繁

她依然在小路，发出最后一声呼唤

苹果树

父亲在后半辈子

消瘦成一棵苹果树

那鲜红的苹果

被血汗浇灌

那伫立田野的笑脸

刻满岁月的轮纹

父亲的枝头

总是被压弯

有时是苹果

有时是儿女永远不知的秘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