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喜迎二十大 抒写新变化】家的变迁:从小河沟到新区

家的变迁:从小河沟到新区

党剑

小河沟,也就是现在的翠溪社区,是一条狭窄的川道,在那里,我度过了生命中22年的时光,是印象中住得时间最长的地方。因为我的家,我的亲人,都在这里。

再向前追溯,关于家的最早印象,是黄堡镇上一所小学留给我的记忆。那是一间不足15平方米的房子,一墙之隔就是教室,而房顶是用旧报纸糊的,大白天,老鼠在上面走街串巷的声音“咚咚”可闻。晴天还好,碰到下雨,那小小的炕上就会出现一个甚至几个脸盆,承接屋顶漏下来的雨水。这是一个狭小而温暖的家,储存了童年的美好记忆。记得因为炕小,父亲个子又高,晚上睡觉的时候,就会靠着炕的边沿放一把椅子,再把枕头放在上面,这样就加长了炕的长度,使疲惫的身体得以舒展。家里只有一张黑色的带有三个抽屉的课桌,珍贵无比。白天,我和哥哥姐姐在上面轮换着写完作业,晚上,母亲才在腾出的课桌上备课、批改作业,直到深夜。身为教师的母亲一直教导我们,要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。就是在那物质条件匮乏的年代,一九八零年,大哥考上了陕西师范大学;一九八一年,二哥被西北农林学院录取。

一九八三年,父亲从铜川市第四中学(原黄堡中学)调至市委党校,于是我们举家迁移,一辆破旧的卡车就装完了我们一家的所有家当。在小河沟,我们一家住上了干净敞亮的平房。对于一个15岁的少年来说,第一次拥有了自己独立房间的那种喜悦的心情,甚至可以用惊愕来形容。平房门前有一块空地,母亲教我们种茄子、豆荚、西红柿、丝瓜等,夏季雨水丰沛,蔬菜长得个个都是饱满圆润,吃不完,就都把蔬菜送给邻居和朋友。在小河沟,生命中几乎所有的大事件都是在这里发生,我招工、结婚、生子,还有母亲的离世。就是现在,那屋檐下悬挂的冰凌,还常常出现在梦里。

二零一七年十月五日,这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。历尽曲折,我们一家从小河沟搬到了新区。写下这句话,真是百感交集,恍如隔世。从二零零零年七月市文联搬到新区开始,在连接北市区和新区的这条路上,我已经奔波了17年。

作为寻常百姓家,作为穷人家长大的孩子,要一次拿出50万现金,对我们难如登天。忘不了那个夏天,文友李双霖开着新买的车子拉着我和妻子辗转新区的各个楼盘,游走于房管局、公积金管理处、物业公司之间。最终,还是公积金贷款的政策帮了忙,帮助我们实现了买房梦。妻子感慨地对我说,还是党的政策好!

这么多年,一路走来,从黄堡镇的“疑似房”到北市区小河沟里的平房,再从小河沟到国际街区的高层楼房,从蜂窝煤炉子到暖气片再到地暖,房子是越来越大,越来越干净,越来越温暖了。

现在,我坐在落地玻璃窗户下,听着来自书画公园那余音袅袅的歌声,望着窗外蔚蓝的天空,时常想起母亲。当母亲知道了她最小的儿子也在新区买了新房子,老人家也一定会露出宽慰的笑容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