渡口

——《边城》续写

陕煤建司一中高二（6）班 刘子源

豆绿色的河水又涨上来了。

端阳节河上的灯被人用竹竿挑落，楼阁上小曲儿正弹拨。“年年端阳都如此”翠翠心想，水畔人影来往笑谈而过，很快便静了下来。翠翠想着停留不久，便招呼黄狗过来顺着石板路向前走，她低下头看着湿漉漉的青苔夹在石板缝中，参差的石板在灯光下被映得微微发亮，身边的黄狗低吠几声，翠翠抬起头，码头上已无别的人，河面被风拂过泛起圈圈涟漪，这让翠翠想起几年前河上的白鸭子，想起那突然破水而出的少年郎，想起那人明亮的眸子。

“回头水里大鱼来咬了你，可不要叫喊救命！”

“鱼咬了我，也不关你的事。”

夏夜里露水浓，脚下的路便总有些湿滑，耳听到处是虫鸣，散落在翠翠经过的每一处草丛中，翠翠抬头看，天上的月色极好，这让她想起那场滂沱雷雨息后的夜里，天空也如此澄清。大星子嵌进透蓝的天空里，非常沉静温柔。

“呀……”一颗大流星使翠翠轻轻地喊了一声，她身边的黄狗，静静的。

接着南方又是一颗星子落下，翠翠的眼睛顺着那颗流星——它没有消失在山的一边，而是落在了另一人的肩上，点亮了他的轮廓。翠翠静静地站在原地，凝眸望着那人一步步向她走来，他是黑了，也壮了，翠翠想，她看到那人手上拢着一束虎耳草，一只细小的萤虫落在上面，点亮了一寸柔柔的光。

耳边处传来黄狗一声声短促的急叫，翠翠眨眨酸涩的眼睛，痴痴看着眼前一丛长势正好的虎耳草——虎耳草是真的，那萤虫也是真的。

翠翠站起身，摸摸脚边黄狗的脑袋，轻唤一句：

“狗，走吧。”

在她身后，清夜虎耳草上，栖落了一只萤虫。

长夜渡口静悄悄的，翠翠淋着冷冷的月光回到同祖父一起生活了十五年的小屋，翠翠睡下了，恍然梦中有人朗声在唱那玲珑的情歌，歌声缠绵悠长，穿透了茅屋，轻抚过渡船，飘过白塔，似要把这歌儿传到一直在心头惦念着的人哪儿去。

“姑娘等岸停泊守渡口，心思不再说，何时船头逢归客。”青山叠嶂映入珠瞳，茶峒，仍旧一片翠色。

……

“是谁人？”

“我是翠翠。”

“翠翠又是谁？”

“是碧溪岨撑渡船的。”

“这里又没有人过渡，你在这儿做什么？”

“我等一个人，我等他来好回家去。”

“等他来他可不会来。”

我知道你会来，所以我等。

（指导教师：申瑞娜）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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